芬芳貝葉 - 一行禪師
生命在耐心地等待真正的勇士。如果那些一心想成為勇士的人還沒有找到真正的自己就去做勇士,就很危險。有志成為勇士的人在沒找到自己之前,會冒險以世間的'武器' -- 金錢﹑名譽及權力去'打仗'。但這些武器無法保護他們的內在世界。由於恐懼和不安全感,未成熟的勇士總是讓自己忙忙碌碌。然而,不停的忙碌帶來的破壞力超過原子彈,也會像鴉片一樣令人上癮。它使靈性生命變得空虛。對假勇士而言,'打仗'比面對自己心靈的空虛更容易。他們或許會埋怨沒有時間休息,事實是,即使給他們時間休息,他們也不懂怎樣休息。現代人不懂得休息,如果有空閒的時間,他們會做無數事情來分散精力。有些人甚至無法忍受數分鐘的空閒,他們在短暫的空閒時間打開電視或拿起報紙,什麼內容都看,連廣告也不放過。他們持續需要有東西看﹑聽﹑說,以餵養腦袋,掩蓋內在的內虛。
20/1/1963 New York
佛陀之心 - 一行禪師
第二種食是觸食。我們的眼﹑耳﹑鼻﹑舌﹑身﹑意六根,不斷地接觸感官對象(六塵),這些接觸便成為意識的糧食。當我們開車行經一座城市時,我們的雙眼看到這麼多的廣告招牌,這些影像進入意識;當我們拿起一本雜誌,其中的文章、廣告也餵養著我們的意識。其中有些廣告會刺激我們對財物、性與食物的貪愛,這些廣告是有毒的;假如我們在看報紙、聽新聞或交談後感到焦慮或疲憊不堪,我們就知道自己剛剛接觸過毒素了。
第二聖諦的第三階段可描述為'饑來喫飯, 困來即眠'。若能體證此階段,即有某種程度的輕快與自在,你想做的一切都會完全符合'正念學處',不會做出任何傷害自己或他人的事。孔子說﹕'吾三十而立,四十而不惑,五十而知天命,六十而從心所欲不踰矩。'禪宗'十牛圖'的最後一圖為'入廛垂手'(空手進入市集),你可隨意地自由來去,這就是'非行動的行動';
一切見解都是邪見。未曾有一種見解就是真理本身,任何見解都基於某個立足點。
與正思惟相關的四個練習﹕
1. 你確定嗎?
2. 我正在做甚麼?
3. 嗨﹗習氣
4. 菩提心
正念就如同母親,孩子可愛時,她愛孩子,而當孩子哭泣時,她的慈愛也不曾稍減。... 一旦母親照顧懷中哭泣的孩子,多少能減輕孩子的難愛;當我們以正念擁抱瞋怒時,立刻就能減輕自己的苦。
了解無常能帶給我們信心﹑安詳與喜悅。無常未必導致苦,但若沒有無常,則不可能有生命;如果沒有無常,你的女兒就不可能長成亭亭玉女的少女;如果沒有無常,專制暴虐的政權就永遠無法改變。我們總以為無常會帶來苦,佛陀以譬喻說明這情形﹕就如狗被石頭擊中,而對石頭生氣一樣。讓人受苦的不是無常,而是我們對並非恒常的事物,卻想要它們能恒常不變的渴望。
引用《清淨道論》來修行慈觀,平衡地坐著,讓肉體和呼吸都平靜下來,念﹕「願我的身心和諧﹑快樂﹑輕鬆。願我安詳﹑不受傷害。願我了脫憤怒﹑痛苦﹑恐懼﹑焦躁。」
心耕細作導吾心(II)
媽媽告訴我:『你不要吃我這些藍絲煮的飯』」Jessica 十八歲
「我只是說了一句:『不好意思遲到了,剛才地鐵被人搞到好擠塞』
之後整晚再沒有人跟我講說話。 -廣樂,55歲
輔導員執筆的時間是 2020 年春節前夕,回想過去半年,社會事件衝擊著
香港每一個角落,來接受輔導的人士無一倖免,社會運動總會成為他們故事
的背景,甚至是他們困擾的主因。本文章目的不是發表政見,亦並非時事評
政治問題固然政治解決,然而在輔導室裹,筆者經歷最多的是分化和撕
裂,故此希望以輔導員的角度,從人性和內心世界為出發點,讓大家從自己
開始,與身邊的人爭取多一分共鳴,少一分撕裂,自己香港,自己修補
一位母親告訴我,她認定兒子有收錢去進行破壞,乍聽之下,有人的
反廳是 「腦殘」、「不如我給你幾千元去被人扑爆頭!」。筆者作為輔導員
見證著每個看法的背夜,都有一個故事。背後的故事其實是該女士的丈夫離
世後,她要獨力帶著兩個孩子,經歷過「無錢萬萬不能」的困境,見盡人情
冷暖,深信人性是見利忘義的,現實是殘酷的
有來訪者告訴我,他會幻想殺警察,乍聽之下,有人的反應是破口大罵
說這是 「冷血、精神病」。背後的故事卻是這位男生自小受母親瘋狂虐打,
令他對權威敢怒不敢言,雖然討厭不公平,但是害怕與人正面衝突,凡事以
红譜為上,無論對警察和政權有百般的不滿和憤恨,只能夠在幻想中解決對
。
又有一些來訪者告訴我,見到公眾設施受破壞,他悲痛不已,乍聽之下
有人的反感是「道麼關心死物,墮樓浮屍又怎樣!,背後的故事是他絕歷
了五六十年代香港的貧困,七八十年代的耕耘,眼的的物件並不是死物,而
是幾代人努力的象徵;被破壞的不是物件,而是得來不易的平安
無論是所謂的「黃絲」或「藍絲」,很多時人的共通點就是想見到自己
想見的東西,想聽到自己想聽的說話,這就是人性,也是「我執」的表現。
面對大是大非,人固然有議事論事、抒發己見的自由,可惜社會運動發展至
今,大家或因執著,或因堅持己見,或因仇恨,不少人拒絕溝通,放棄理解
已經對無數關係造成分化撕裂。
例如,從來訪者當中聽到:「手足不是『condom』 …」這一句,我聽
到的是恐懼被離棄,抗拒被人利用,那感受就好像一位任勞任怨的老伙記
到頭來被老關請吃「無情雞」一樣。又例如聆聽「點解要搞搞震?」這一句,
我聽到的是珍惜現在所擁有的一切,不想努力的成果受破壞,就好像有人擅
自幫你更新智能手機,不幸資料大清洗,令你徹底失去相片、聯絡人和對話
紀錄
從上述表面見到的是大家立場的對立,然而内心的需要卻可以讓人產生
共鳴。例如「手足不是『condom』••」的背後核心需要可能是對「被遺棄
(abandonment 的恐懼」,如長輩聽到年輕人說「未來沒有你的份兒」,
不就是同一個滋味?又例如老一輩疑問「點解要搞搞震?」的內裹核心需要,
可能是對「失去 (lost) 的失落」,這正如「黄絲」目睹香港的自由和法治逐漸地消失,不也是同一番感受嗎?如能產生共鳴就可找到大家的共通點,這是
阻止仇恨蔓延的防火帶,當人願意深一層體會「自己人」和「對家」之間其
實存在共通點,便會更容易減退敵我的觀念,多一份作為人的基本尊重,如
此,轉化已不經意地發生了,取代了敵對的立場及情緒。能夠將心比己地看
待別人的言論,更可避免墮入「預設對方懷有惡意」的陷阱,減少上網上線
和「諗多咗 的機會。